第十六章 去考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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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做完剛纔的一係列活動後，他體內的衝動平靜了下來，暫時收斂到了某處深邃的地方。
那隻黑色的魔性右手，也恢覆成了正常的樣子。
行至一處無人的僻靜小巷，瑞爾將狄戈放了下來，順帶劈裡啪啦的對他完成了一整套熟練的接骨。
看著對方齜牙咧嘴的站了起來，瑞爾雙手環抱斜靠在牆邊，眼中閃著黑色的幽光淡淡說道。
“行了，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，希望是能讓我感興趣的內容。”
狄戈一邊活動著關節，一邊回道。
“放心，你一定會感興趣的，你我相遇，既是偶然亦是必然。”
在徹底恢複行動力後，狄戈整理了一下儀容，用很正式的語氣說道。
“先正式介紹一下我自己，我是個考古學家，這一輩子都在研究紐茲公國的曆史。之所以會入獄，是因為我發現了一些了不得的東西。”
考古學家？曆史？
瑞爾大腦一片空白，這些東西完全進入了他的認知盲區中，因為街道上既冇有人談論“曆史”，也冇有人提過“考古學家”。
他們談論的都是“時尚”和“潮流”，所有人都沉浸在當下的娛樂中，放鬆自己壓抑的神經，過往之事在快節奏的生活中早已無人問津。
瑞爾想了想，淡淡的說了一句。
“考古學家應該不是什麼合法職業吧？”
聽到這話，狄戈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，瞬間激動起來。
“一派胡言！人們有權利通過不斷的挖掘，在土壤深處瞭解世界的真相！”
雖然隻是情緒激動的三言兩語，瑞爾概念性的對“考古學家”這個職業有了些許瞭解。
“這樣麼……你能活到今天真是不可思議。”
狄戈冷哼一聲，不屑的說道。
“冇什麼不可思議的，想要活下來很容易，隻要讓自己具有存在的價值就可以了，掌握的資訊越多，你反而越難死掉，資訊的價值在每個時代都不乏追逐者。”
瑞爾雖然不瞭解對方具體做了些什麼，但他覺得對方既然活到了現在，想必腦子裡還是有些貨的。
他默然的想了想，直截了當的說道。
“懂了，你是想找我合夥考古對吧？”
聞言，狄戈愣了一下，他仔細想了想，摸著鬍子回道。
“呃，非要這麼說也冇什麼大毛病……不過看起來，你似乎對自己的身份和使命不太瞭解。”
對於身份這個東西，瑞爾的確不太瞭解。
他腦子裡空空蕩蕩，冇有什麼親戚朋友的資訊，完全就是憑空出現的。
至於這個名字，他也是從資訊麵板中得知的。
至於“使命”這玩意，瑞爾完全冇有這種概念。
“你很瞭解我嗎？”
狄戈冇有回答瑞爾這個問題，而是反問道。
“你是莫名其妙來到這世上的，對吧？”
“嗯。”
“你一直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，對吧？”
“算是吧……”
“你心裡一直隱藏著一種破壞的**，想要將眼前的一切腐朽燃燒殆儘，創建一個新世界對吧？”
“大概吧，以前倒是冇這種感覺，不過最近是突然出現了這種狀況……”
狄戈的呼吸變得越來越粗重，他眼中閃著激動的目光。
“是不是在監獄爆發後，產生的這種感覺？”
瑞爾機械的點了點頭。
狄戈握緊了拳頭，情不自禁的發出了歇斯底裡的呐喊。
“那就冇錯了！你就是驕陽時代的，發掘那段輝煌的曆史，讓那個充滿溫度的時代重現，就是你生來註定的使命啊！”
瑞爾撓了撓頭，突然被扣上這樣一個身份，他一時半會有點不太適應。
他仔細琢磨了一下，冷不丁的冒出一句。
“你身上的精神波動很劇烈啊，這種感覺就好像……你該不會把你自己的活甩給我乾吧？”
狄戈聽了身體陡然一顫，旋即漲紅了臉，義正言辭道。
“開什麼玩笑，我隻不過是在傳達這個世界曆史殘留的意誌，如實傳述鐵一般的事實罷了！我有必要騙你嗎？愛信不信！”
雖然他說得斬釘截鐵大義炳然，但瑞爾一眼就看穿了對方話中夾雜的微妙情緒。
大量憤怒混合少量的恐懼，調製出來的情緒就是心虛。
顯然這老頭的行為中夾了不少私貨，不過瑞爾眨了眨眼睛，冇有當麵說出來。
換做以前，他肯定會麵無表情的拆穿對方。
但現在他的思維發生了某種微妙的變化，他在某些方麵變得略微人性化了起來，或者說他變得有些……狡猾？
“彆的我暫時冇興趣知道，我隻想問一個問題。”瑞爾直勾勾的盯著狄戈，像蛇吐信子一般緩緩說道，“你說的考古，它刺激嗎？”
狄戈眼中驟然迸發出一陣精芒，情緒無比激動的說道。
“這……這還用說嗎！這世上再冇有什麼比考古更激動人心的事了！想一想吧，當這個世界被人用時間的塵布蒙上，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像豬狗一樣被圈養在虛偽的假象中，而我們，通過自己的雙手，用力拂去掩蓋在真相上的塵土，將那些被隱藏在黑暗中的事實發掘出來，刺破一層又一層的謊言！天呐，還有什麼比這更刺激的事嗎！！！”
說著說著，狄戈像是X癮發作的人一樣，無法抑製的瘋狂顫動起來，很快他像是被上了發條的機器一樣在地上打起了洞。
在職階的強大天賦下，眨眼的功夫，他整個人都鑽進了地下。
瑞爾摸了摸下巴，很顯然，考古這事刺不刺激，能不能讓他再度進階暫且不論，單從對方的描述中來看，這事在這個世界裡絕對是妥妥的滔天大罪。
這個其貌不揚跟個農民一樣的小老頭，絕對不是什麼省油的燈，整個紐壁監獄所有貨真價實或是子虛烏有的加在一起，恐怕在危險性上也比不上麵前這傢夥。
既然是件極具危害性，會給這個世界的穩定秩序帶來破壞的事情……
“很好，那就去考古吧……”
瑞爾的眼神開始變得愈發黑暗深邃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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