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托尼：這就是我的結局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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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宇？想什麼那？來給我搭把手呀！”這時姥爺忽然喊了一句，這下才喚的錢洪回魂，等他露出一個苦笑的表情，馬上就衝到自行車旁邊，幫著姥爺把麻袋給放了上去，接著又從姥爺手中接過車把，開始往望江樓的方向慢慢推去。
“200斤白菜，今天回家給他醃上，然後再弄點芥菜絲，這個冬天就差不多了。”有錢洪代勞，姥爺就輕鬆多了，隻見他揹著手，一邊叨咕一邊往回走，顯得是非常的愜意。
看到姥爺這樣，然後再想想剛纔聽到的事，錢洪心中又是一陣感慨，這有退休金的人跟冇有的人，差的也太多了吧？遺憾的是現在造船廠破產，廠辦已經無法再給工人們交社保了，那整個廠區會有多少人跟老鄭一樣，最後踏上跟他一樣的絕路？
想著想著周身打了個寒顫，錢洪咬咬牙就跟姥爺詢問了起來：“姥爺你說造船廠這塊地，以後能乾點啥呀？”
“乾啥都白扯，咱廠子這幫人，吃大鍋飯都吃習慣了，再好的買賣落到他們手裡，那都得禍害的一乾二淨，前兩天我去俱樂部找我師兄弟喝酒，結果就看到保衛科的一個小乾事，把銅柱藏在衣服裡麵往外運，哼！他還以為我冇有瞅見那。”
“那、那換成私人老闆能不能強點？”
“那也得看誰來乾，要是管不住這幫人，那也一樣白扯。”
“姥爺你跑題了，我是問你造船廠這塊地，你看能乾點啥營生？就咱們這些廠房、機器設備，怎麼才能全部利用上，你不是在廠子裡麵乾了一輩子嗎？我想肯定冇人比你更清楚了吧。”
“那肯定還是乾船廠呀？維修、製造、改建，造船廠的設備不拿來乾這個，可就肯定是浪費呀！”
“……”
“大宇你今天怎麼了，怎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？”
“我就是想到了，所以就順嘴問了，我看那一個個車間都空著，感覺有點白瞎了。”
“哎，白瞎也冇招呀，現在整個廠區，除了你秀芬阿姨的罐頭廠之外，就在冇有啥煙火氣了。”
罐頭廠？也許真能在這方麵好好的想一想。
錢洪人還在推著自行車，但是思緒早早就飛出十萬八千裡了，他開始不停的盤算，要以什麼方式才能實現張衛東對自己的期望，改變造船廠的慘狀。
把白菜推到樓下容易，關鍵是怎麼扛上樓去，正當姥爺打算分批解決，一次運個兩三顆，兩人多跑幾趟完活兒時，錢洪卻來了個乾脆的，他直接把200斤白菜扛上肩，憋著一口氣就踏上了樓梯，噔噔蹬的跑了上去，看的姥爺也是歎爲觀止。
自從那天從造船廠乾活兒回來，錢洪的腦子就一分鐘都冇有休息過，即便是他上數學課的時候，那也是一半腦袋想這事，另一半腦袋想著三角函數，經過幾天的自我折磨，錢洪終於是想到了一個對策，但需要恰當的時機才能夠實施……
進入十一月，冬天算是徹徹底底的來了，儘管還冇有下雪，但是通勤船停航了，江麵上可以零星看到薄冰，相信用不了多長的時間，白雪就會掩埋這一片天地，零下2-30度的氣溫就會狠狠的折磨每一個人。
大教堂廣場附屬的小酒店竣工了，錢洪應張權和張處的邀請，在一個清冷的下午，請假跑去現場看了看，連老兵趙長安也飛了過來，對於這棟獨立的小酒店，大家基本上還算是滿意，那麼接下來就是聯絡上海那邊，讓張萌的老鄉，哪位建築大學的講師給出一套裝潢方案，開始進一步的內部裝修了。
錢洪剛剛纔安排好這件事，另一個訊息就讓他有些措手不及，楊光來了，他這幾個月不但囤積了大批的貨物，這次來更是要跟錢洪商量，想要弄到大批的食品，統統給他運到獨聯體去換東西換錢。
“錢洪老弟，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呀！從十月份開始，獨聯體的食品價格暴漲，小麥翻了三倍，黃油翻了五倍，在紅場旁邊的黑市上，兩個番茄或是一包煙，那你就能換來一個金戒指呀！發財了，這次是真的發財了。”
“楊老闆，那你這次打算弄多少貨走呀？”
“有多少要多少，吃的不像彆的東西，冇衣服鞋子你可以不出門，冇錢你可以不消費，但是冇吃的可是要死人的，所以今年冬天我就跟吃的卯上了，所以錢洪老弟你可得幫我，比方說你罐頭廠的產品，乾脆就不要再賣給彆人了，我給你高價。”
“這不是價錢的事，楊老闆你的理解我，除了獨聯體之外，我們還有彆得客戶那，我們誰都不能得罪呀！”
“啥不能得罪呀，我看就是價錢不夠，這樣吧，罐頭我給你漲三成，其他食物隻要你能弄來，那我一律給你漲兩成，這樣子夠誠意了吧？”
“那我想想辦法吧。”
“這還用想？閉著眼睛掙錢呀，要不是我的回綏芬河看著，哈爾濱這邊需要一個把握人盯著，說實話我都不一定找你。”
“那、那現在最緊俏的種類是什麼？”
“蔬菜、酒，這兩樣是缺的尤其厲害，我之前囤的那些衣服日用品，我打算儘快處理掉，然後就全力弄吃的，錢洪老弟咱們一塊乾，你在哈爾濱給我收集，發到綏芬河之後我來過境，回頭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。”
“多謝楊老闆，隻是蔬菜這東西不好儲存呀，前段時間家家戶戶的囤秋菜，黑龍江都消耗的差不多了，現在想大批量的搞，那就隻能去遼寧和山東那邊了。”
“反正我不管，我就交給你了，你給我弄來白菜土豆胡蘿蔔，那我就賣這些，你給我整來小辣椒西紅柿和大頭菜，我也是一樣賣，隻是後麵這些至少能比前麵那些多掙上一倍，那頭大那頭小你自己掂量，我反正是絕對不挑。”
“我懂了，我會儘量配合的，今天冬天就狠狠的掏上他一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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